骯臟腐爛的數(shù)字
????安然讓我們對美國上市公司的帳目得窺一斑?，F(xiàn)在,，只要你的公司露出一點報表方面存在問題的跡象,，股票就會受到重創(chuàng) ????作者：安迪?塞爾韋爾（Andy Serwer） ????在 E.B. 懷特（E.B. White）的經(jīng)典兒童讀物《夏洛的網(wǎng)》（Charlotte's Web）里,，有一個場景描述老鼠坦普爾頓（Templeton）剛剛用展覽會后的殘羹剩飯?zhí)铒柖亲印,！岸嗝赖囊粋€夜晚啊,?！彼f，“多麼豐盛的酒宴,。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剩飯,。白天的漫長和酷熱正好使每樣東西都變得格外的夠味。噢,，太豐盛了,，我的朋友，太豐盛了,！”這正是集會或狂歡過后的景象,。在擾攘的人群和熱鬧的氣氛過后，余下的只不過是吃剩一半的棉花糖和其他各式各樣的垃圾罷了,。而 90 年代的牛市也面臨了同樣的情形,。科技股的追捧者,、沒頭沒腦的投機商和愚蠢無能的網(wǎng)絡公司經(jīng)營者紛紛停止了他們的投資,。我們面前剩下的就只有一些發(fā)臭的殘留物而已?？蓡栴}在于,，我們的消化功能可不像坦普爾頓那麼好，我們無法吞掉這些垃圾,。 ????目前美國商界有些東西已經(jīng)徹底腐爛掉了,，并且正在使我們中的許多人染上疾病。所有在 90 年代盛行的關于新經(jīng)濟的謊言和欺騙都卷土重來,，啃噬著我們的痛處,。而現(xiàn)在到了審判的日子。再不需要任何借口,。再也沒有拖延的最后期限,、額外的貸款額度，或是令人厭惡的數(shù)字,。再沒有“相信我們”的聲明,，再沒有資產(chǎn)負債表,。甚至當華爾街滿懷希望地注視著經(jīng)濟復蘇的跡象時,，市場仍在無情地將股票按“貧”（你的盈利數(shù)字糟透了）“富”（你的盈利數(shù)字達到了這一標準）劃分?！叭藗兛偸窍葤伋龉善?，然后再對那些看上去有疑點的地方提出質(zhì)疑?！蹦Ω?士丹利（Morgan Stanley）首席投資官史蒂夫?加爾布雷斯（Steve Galbraith）說,。 ????顯然,，導火索正是令老鼠坦普爾頓也會消化不良的安然丑聞。是的,，安然事件也許是一次欺詐性的事件,，但是它的破產(chǎn)已迫使我們審視美國上市公司的帳目，而我們所看到的肯定不是什麼美麗的景象,。光是在 1 月份的最后幾天里,，Tyco、Cendant,、Williams Cos.,、PNC、Elan,、Anadarko 這些公司就因被指控或公認的會計記帳問題而受到了嚴厲的懲罰,。 ????我們作為公眾為這些所付出的代價完全令人難以置信。目前正在科羅拉多州立大學教書的美國證監(jiān)會（SEC）前首席會計師林恩?特納（Lynn Turner）估計,，在過去六年里投資者由于財務重申而造成的損失──這里指的是股市上的虧損 ──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 1,000 億美元,。而這還不包括安然公司在內(nèi)。正如特納所指出的,，安然破產(chǎn)所造成的損失大約相當于颶風安德魯（Hurricane Andrew）造成的 150 億美元損失的六倍,。 ????但是最終的代價也許還遠不止這些。假如華爾街對于企業(yè)盈利質(zhì)量的擔憂越來越強烈的話,，首席執(zhí)行官們就將面臨越來越大的壓力,，促使他們通過削減資本支出來保持盈利，而這將對經(jīng)濟復蘇造成潛在的致命打擊,?！拔曳浅陌踩皇录ι虡I(yè)信心造成的影響，”一家大型技術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說,。 ????即使是最經(jīng)驗豐富的華爾街老手也被目前的環(huán)境所困擾,。“我很難不對此表示憤怒,，”高盛公司（Goldman Sachs）的首席執(zhí)行官漢克?保爾森（Hank Paulson）說,，他指的是安然和其他違規(guī)的公司?！斑@是名譽受損的問題,。會計帳目清算是我們的資本市場體系的活力源泉，而我們目前急需在這方面進行改進,?！盨EC 前負責人亞瑟?萊維特（Arthur Levitt）甚至更為坦率：“美國的投資者已經(jīng)遭到了蠻橫的劫掠，就像是一家銀行被持槍蒙面歹徒搶劫一樣?！?/p> ????那麼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我們是否已進入了新的企業(yè)道德淪喪的時期？而這些又為什麼會發(fā)生在現(xiàn)在,？人們又能做些什麼來清理這一團混亂,？ ????首先，我們必須理解,，欺騙人的記帳方法,、糟糕的盈利數(shù)字，或是無論你冠以何種稱謂的東西,，掩蓋了多重罪惡,。有些公司──它們或依賴于審計師的幫助，或者沒有──采取了徹頭徹尾的欺詐行為,。有些公司犯下了無心之過,，被迫重申盈利數(shù)字，他們的行為也許不算極端惡劣,，但對股東來說卻幾乎相當于致命打擊,。還有一些公司──這是為數(shù)最多的一個群體，其中包括許多美國最受歡迎的藍籌股企業(yè)──想法設法曲解會計準則,，以使他們的盈利數(shù)字看上去更為誘人,。這并非欺詐──它甚至是合法化的 ──但卻是欺騙性的。 ????沒有人能計算出有多少家公司正在對他們的帳目玩弄花樣,。我們只能計算那些被逮住的公司,、重申盈利數(shù)字的公司，或是被某位記者或分析師提出質(zhì)疑的公司,。然而,，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現(xiàn)在記帳方法混亂的情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重,。根據(jù)在 Willkie Farr & Gallagher 工作的律師邁克爾?楊（Michael Young）所說,，1997 年有 116 家公司需要糾正或者重申它們的財務報告。到 2000 年止這一數(shù)字已經(jīng)增長了一倍多,，達到 233 家,。去年很可能情形更糟。一份針對大公司首席財務官的單獨的秘密調(diào)查顯示,，大約有叁分之一的人承認他們在上司的壓力下作出了虛假的財務報告,。只有 55% 的人說他們成功地抵制了這一壓力。 ????情形是怎麼演變成這樣的呢,？企業(yè)道德規(guī)范的日益淪喪無疑是原因之一,?！艾F(xiàn)在已經(jīng)和 50 年代大為不同了,?！辈讼?哈撒韋（Berkshire Hathaway）的首席執(zhí)行官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說，他長期以來對于會計準則一直持批評的態(tài)度,?！澳菚r雖然企業(yè)向外界公布的情況較少，但你得到的情況都是準確的,。在 60 年代有了更多你可以參與其中的游戲,。各大財團企圖利用股票作為貨幣來進行收購，但是保守的美國人并不那麼做,。好人與壞人之間仍然存在著分歧,。而現(xiàn)在，一些一流的大公司通常先公布喜人的數(shù)字（季度盈利）,，接下來的表現(xiàn)卻每況愈下,。趨炎附勢的道德規(guī)范已經(jīng)昂起了它丑陋的頭顱?！?/p> ????會計行業(yè)的變革顯然與事無補,。在 70 年代后期，聯(lián)邦政府敦促會計行業(yè)放棄一種行為準則,，因為它阻礙了會計公司競相降價,，或是從同為八大會計師事務所（現(xiàn)在已減少為五家）的對手公司那里搶奪客戶。FTC 認為這是反競爭的（當時的確如此）,，但是它同時也保護了會計公司,，使它們不受討厭遭到拒絕的首席財務官的左右。在新的規(guī)則下,，如果審計師不與氣勢洶洶的首席財務官合作,，公司就更容易對審計師實行解聘。 ????但是掩藏在最近一大批令人生厭的會計事件背后的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對股東的盲目崇拜,。簡單地來說,，這段時間以來人們已經(jīng)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抬高公司股價上，以致于許多管理人員不擇手段──不論這樣做合法與否──將其付諸現(xiàn)實,。 ????對于股東的崇拜是從 80 年代并購與“杠桿收購”熱開始的,。當時的“襲擊企業(yè)者”迫使首席執(zhí)行官們“將股東的價值最大化”。90 年代股票期權的風行成就了數(shù)百萬持有股票的員工,，他們都仰仗著股票的升值,。接下來便是退休帳戶。新奇的 401（k）計劃通常以公司股票的形式實施,，從而使得股價每日的波動成了一件令舉國上下著迷的事情,。 ????讓我們不要忘了那些高級管理人員，他們的薪酬中越來越多地包括了股票和期權，而且他們所獲的酬勞也是以股票的業(yè)績或公司的盈利增長情況為基礎的,。曾在 SEC 與萊維特共過事的哥倫比亞法學院教授戈爾德施密特（Harvey Goldschmid）說：“以前首席執(zhí)行官的職位比現(xiàn)在有保障得多,。而今天，由于首席執(zhí)行官對于股票的表現(xiàn)富有更大的責任,，他們不得不在更大的壓力下確保股價上揚,。”而對于那些貪得無厭的公司來說,，高額股價甚至更為重要,。思科、Tyco 和其他公司在 90 年代收購了大量公司,，幾乎全部是用股票,。股價越高，他們就能吞并掉越多的公司,。 ????當然,，華爾街在此過程中也心甘情愿地做了幫兇。分析師的報告向他們公司的金融利益妥協(xié),，目的是為了保護與客戶之間的有利關系,。根據(jù)圣迭戈大學法學教授帕特諾伊（Frank Partnoy）的統(tǒng)計，直到 2001 年 10 月份,，17 位證券分析師中依然有 16 位將安然公司的股票評級定為強烈建議買進或建議買進,。多麼令人震驚的事實啊,！ ????盈利數(shù)字游戲無疑是獨立分析同樣存在腐敗的另一個側(cè)面,。公司引導分析師們關注一個數(shù)字，然后又用微乎其微的金額將這一數(shù)字神奇地推倒,。玩弄這一技巧最為熟練的要算思科公司了,，直到最近，他們每季度公布的贏利都超出了華爾街的預估 1 美分,。這使我們想起了巴菲特關于季度盈利的說法,。假如你的公司在 1998 年第一季度盈利為每股 23 美分，你告訴華爾街說你的利潤增長率為 17%,，那麼你在 1999 年第一季度的盈利就得達到 27 美分,！對于巴菲特來說這一運作方式實際上使造假成為不可避免的事情?！皼]有哪家大公司可以像這樣在一個季度內(nèi)便增長 15%,。”他說,，“這不是商業(yè)運行的方式,?！?/p> ????因此為了保證這一盈利增長成為現(xiàn)實，管理人員們便求助于各種手段,。其中有一個為人們所熟知的方法就是增加交易額,，或是借用下一季度的銷售額，就像吉列（Gillette）曾經(jīng)做過的那樣 ──公布遠遠超出消費者需求的剃須刀片的銷量,。還有一家公司將可能會發(fā)生的銷售額提前計入帳目。有些人暗示注冊域名的 Verisign 公司就采用了這一方法,?！澳愀?29 美元便可以注冊域名一年。然后公司就問你是否想要續(xù)約,?！币晃粍倓傎u空了吉列的股票的對沖基金經(jīng)理說，“即使你第二年不再繼續(xù)付錢,，Verisign 也會把你第二年的費用計入它的延期收入中,，并假定你會繼續(xù)付費。Verisign 聲稱它只將那些費用的大約一半計入了帳目,。 ????那麼賣方貸款的狀況又如何呢,？這里指的是當一家公司將錢借給消費者用于購買它的產(chǎn)品。大的電信產(chǎn)品供應商如朗訊（Lucent）和阿爾卡特（Alcatel）這樣做之后便自食惡果,，因為那些實力較差的客戶破產(chǎn)之后根本無法償還貸款,。另外一類賣方貸款也許會在消費者領域見到。比如,，福特公司（Ford）大量使用消費者借貸資金購買它的汽車和卡車,。讓我們花一點時間來研究一下福特吧。嗚呼,！嗚呼,！這是一家正在飽受困擾的公司，但是仍然不失為一個優(yōu)秀的美國品牌,。它制造汽車,，出售汽車。就這麼簡單,，不是嗎,？也許事實并非如此。 ????福特正在越來越依賴于它的貸款業(yè)務,。就其本身來說,，這麼做沒有什麼錯。但是,，（1）許多投資者也許還不了解這項業(yè)務,，（2）這項業(yè)務有它自身的缺陷,。2000 年，福特公司 1,700 億美元收入的 16.9%,，即 288 億美元來自于它的貸款業(yè)務,。去年這項業(yè)務更是占到了其銷售額的 18.9% 強。過去,，貸款是福特公司賺錢的一項業(yè)務,，但是公司提供無息貸款來推動汽車的銷售量，導致 2001 年第四季度該業(yè)務損失了 3.6 億美元,。那麼貸款是否是汽車銷售量下降的罪魁禍首呢,？也不盡然。對于福特公司有一個悲哀的事實,，那就是即便提供了無息貸款,，它的汽車業(yè)務仍然在同一季度虧損了 47 億美元。 ????另一項對策就是所謂的“餅干罐”記帳法,。公司設立儲備金,，然后再利用它來制造財務利潤。用養(yǎng)老金就可以做到這點,。比如說,，通過一些使人麻 的復雜的記帳技巧，公司只要增大養(yǎng)老金的假定利潤,，就可以使它的盈利膨脹,。 IBM 最近就是這麼做的。 ????還有些公司利用折舊沖銷的辦法來擴大盈利,，這種方法被稱做“大浴室”,，也就是公司將各種各樣的費用計入沖銷費用或是重組費用，只將成本入帳,，這就使盈利看上去更好,。看看這個吧：根據(jù) Zacks Investment Research 公司的調(diào)查,，1992 年標準普爾 500 指數(shù)成分股（S&P 500）中只有 31 家公司報告了扣除的臨時費用,。2000 年，卻有 247 家公司記錄了這一費用,！美國 1,000 家最大的公司中,，有 28 家在過去的八個季度里連續(xù)記錄了扣除的臨時性費用。這些公司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多錯誤的決定,，以致于它們確實需要這些沖銷費用呢,？是啊，當今的公司的確規(guī)模更大和更加全球化,，并且正處在一個管制更為寬松的商業(yè)環(huán)境中,。而且,，是的，這也使得公司帳目變得更為復雜,。但是許多沖銷費用都是為了增加盈利所為,，這也就使財務報告顯得更加曖昧不明?！爱斘覟g覽公司年度報告時,，假如我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們也不打算使我明白,，”巴菲特說,。 ????當然，最新的記帳竅門還是以安然公司著稱的“服務于特殊目的的經(jīng)濟實體”（SPE）,。這里關鍵的問題是：這些合作關系能夠被整合進公司的資產(chǎn)負債表,，而且/或者說他們是否重要到可以向股東匯報的程度,？生成這許多 SPE 竅門的是一系列衍生品種,。“就其本質(zhì)來說安然正是一家衍生品種交易公司,?！迸撂刂Z伊在提交美國參議院的陳述中說。根據(jù)帕特諾伊的統(tǒng)計,，1999 年和 2000 年安然從衍生產(chǎn)品中所得的營運收入為 27 億美元,。在同一時期，它的常規(guī)業(yè)務卻虧損了 9.47 億美元,。而除了法律會計師外,，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些。 ????而這里就出現(xiàn)問題了,。在一般的情況下,，公認會計準則（Generally Accepted Accounting Principles, GAAP）要求公司出示不良帳目。但是公司們卻采用取巧的方式躲避這一規(guī)定：讓分析師或投資者將注意力集中在公司希望他們注意的地方,。其中一個方法便是將預估的盈利計入帳目,，比如 Ebitda（利息、稅收,、折舊,、攤銷前的收益），觀察家們都用嘲弄的口吻稱其為“壞帳前收益”,。最初預估數(shù)字曾一度對投資者有所裨益,。如果某家公司賣掉了一間工廠并記錄了一次性收益，預估數(shù)字就會將這筆收益剝離,，以顯示公司業(yè)務的實際運作情況,。但是現(xiàn)在預估數(shù)字卻被用來扭曲事實,，隱藏真相。 ????從根本上來說,，預估盈利使公司得以引導投資者透過玫瑰色的鏡片看問題,。像一次性費用等項目往往被忽略。在 2001 年頭叁個季度,，納斯達克市場的叁巨頭──思科,、戴爾和英特爾──公布的合計預估收益為 44 億美元。而實際上根據(jù) GAAP 的規(guī)則上報 SEC 的盈利又是多少呢,？合計 14 億美元的虧損,。 ????這場游戲進行的一種方法是，當?shù)谝患径冉Y(jié)束后公司將發(fā)布一份新聞稿,，公布必要的預估數(shù)字,，這一數(shù)字往往比較樂觀。在該季度結(jié)束后,，公司需提交 SEC 的 10-Q 報告最遲可能拖延 45 天,。屆時公司就將公布其不太樂觀的 GAAP 數(shù)字了?！暗堑搅四菚r,，他們已經(jīng)將你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下一個季度，或者他們希望如此,，總之此時公布的數(shù)字已經(jīng)不再受到人們的關注了,。”法律會計師切謝爾斯基（Jack Ciesielski）說,。然而,，SEC 似乎正準備對此舉采取嚴厲手段。它最近公布了一項禁令,，禁止 Trump Hotels & Casino Resorts 發(fā)布誤導的盈利報告,。 ????這時你也許會提出一個問題：在所有這些過程中審計師跑到哪兒去了？是的,，有些人會說,，在許多情況下他們充當了同謀的角色。曲解法規(guī)并不等于違反法規(guī),，因此審計師們非常樂于在不違背法律規(guī)定的聲明上簽字,。“必須遵守的法律”,，或“明確的界限”實際上卻鼓勵了他們這麼做,。切謝爾斯基說?！耙驗樗馕吨鴷嫀焸兛梢試@這些法規(guī)鉆空子,?！睋Q句話說，公司可以在不違背 GAAP 規(guī)定的情況下誤導投資者,。GAAP 的法規(guī)與英國的會計規(guī)定不同,，它不夠具體，只是要求審計師基本上不違背法律的精神,。 ????安然事件是審計師與客戶之間串通一氣的最極端的事例,。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是如此緊密，以致于任何關于“獨立審計師”的說法都失去了意義,。安然聘用了安達信公司（Arthur Andersen）的各類員工,，而 2000 年安達信從安然公司得到的咨詢費用超過了 2,500 萬美元?！皩徲嫀焸冋f情況太復雜了──可是,，如果這項審計工作真的那麼復雜的話，他們又為什麼會在 Q-10 報告上簽字呢,？”法律會計師希利特（Howard Schilit）就此提出了質(zhì)疑,。“審計師的角色應該如同足球比賽的裁判,。有時候你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的規(guī)定,?？墒?，這簡直太過火了?！?/p> ????至于到底是誰在對審計師進行審計,，這個問題提得很好。對于審計師的監(jiān)督和規(guī)范只能被稱作是拜占庭式的,，缺乏效率且不完整,。首先，SEC 對于與 GAAP 和上市公司審計工作有關的一切事情都具有監(jiān)督權,。目前有一個稱作證券交易委員會執(zhí)業(yè)管理部（SEC Practice Section）的機構,，由 1,300 家審計公司組成，對上市公司進行審計,，為其成員公司提供進行質(zhì)量控制的必要條件,，并核實對審計失誤的指控。這一機構的成員都是獨立的,，它主要負責監(jiān)督會計公司之間的相互核查,。但是 POB 的所有成員都在 1 月下旬辭職了。因為他們遭到了 SEC 新任主席哈維?皮特（Harvey Pitt）的冷遇,，后者建議建立一個新的監(jiān)管機構,。 ????GAAP 由美國財務會計準則委員會（Financial Accounting Standards Board, FASB）直接管轄,。FASB 的急項會計問題小組（Emerging Issues Task Force, EITF）負責處理關于 GAAP 規(guī)則闡述的問題。另外還有美國注冊會計師協(xié)會（American Institute of Certified Public Accountants, AICPA）,，AICPA 實際上是該行業(yè)的專業(yè)機構,。會計準則執(zhí)行委員會（Accounting Standards Executive Committee, AcSec）是 AICPA 關于財務報告標準的官方喉舌。會計準則委員會（Auditing Standards Board, ASB）也是 AICPA 的一部分,，它負責監(jiān)督審計過程,。我的天！你看到了嗎,？這也許是在某種程度上故意搭建的一個老鼠窩,！畢竟，這一行業(yè)在若干年來已經(jīng)非常有效地阻礙了改革以及各種各樣有效的獨立監(jiān)督（問問萊維特和特納吧）,。 ????好吧,，那麼我們該怎麼來收拾這一團亂麻呢？我們又該求助于何人,？“這就好像是一場針對恐怖主義的戰(zhàn)爭,。”希利特說,，“問題很棘手,，必須要花時間去解決。大的會計公司的文化需要改變,。會計公司里的職員應該知道這是一項公眾性職業(yè),。他們最重要的職責應該是對投資者負責?！?/p> ????以下是幾項可供選擇的建議,。特納認為應該要求審計師在幾年后互換客戶。他還提議要求公司在首席執(zhí)行官離任時向 SEC 提交 8-K 報告（在發(fā)生重大企業(yè)事件時需向 SEC 提交的報告）,，解釋他離職的原因[想想安迪?法斯托（Andy Fastow）和安然公司吧,！]。哥倫比亞大學法學教授戈爾德史密特（Harvey Goldschmid）提議為審計人員建立一個獨立的會計職務委員會,。萊維特同意戈爾德史密特的建議,，并且補充說，“這個獨立委員會必須要有傳喚權,?！?/p> ????另外關于禁止會計公司對同一客戶進行審計和咨詢一事也有了進展。最近五大會計師事務所[（德勤,，Deloitte & Touche）是唯一一家拒不合作的公司]中已經(jīng)有四家宣布他們將采取措施向職能分離的目標努力,，并聲稱他們將不再為審計公司提供技術咨詢。另外，迪斯尼公司（Disney）最近也宣布它將不再允許其審計公司同時兼做咨詢工作,。 ????但是也許我們最應該關注的還是董事會的審計委員會,。巴菲特提議審計委員會應該在審計師中設立一個問答會議?！澳悴豢赡芤荒陜纱沃挥脙蓚€小時的時間和審計委員會的其他成員碰面,，并確實了解目前的狀況?！卑头铺卣f,，“審計師們在大多數(shù)時間里都應該了解情況，要讓他們及時作出反應,?！卑头铺叵Ｍ@些問題和答案能夠準確無誤地被寫進會議記錄里。 ????現(xiàn)在我們該談談那些有意犯下欺詐行為的人是否該入獄的問題了,。在本文中我們采訪到的幾乎每個人都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巴菲特和戈爾德史密特指出，雖然刑事監(jiān)禁不一定就能杜絕盜竊類的犯罪行為,，但是它對于杜絕白領犯罪卻尤其具有良好的效果,。“我認為會有人為此入獄,，我還認為這件事情的發(fā)生有利于規(guī)范人們的行為,，”巴菲特說。是的,，過去曾經(jīng)有高級職員因罪行而入獄,，但是還沒有誰的級別高得像埃爾?鄧萊普（Al Dunlap）一樣。 ????還有最后一個選擇,，那就是什麼都不做,。那會引起什麼后果呢,？唔,，可能會使投資者對我們的金融體系喪失信心，我們也許會在短期內(nèi)看到一些跡象,?！叭绻媸悄菢拥脑挘顿Y者會要求他們的股票得到更高的風險酬金,?！比R維特說。這意味著什麼呢,？證券的風險酬金很容易理解,。投資者對于風險較高的投資要求得到更高的收益率。但是對于股票來說，高風險酬金是伴隨著低股價而來的,。換句話說,，相對于盈利或股息，你投資風險較大的股票付出的資金較少,。因此信心的匱乏將會導致股價下跌,。 ????而現(xiàn)在，所謂的安然事件仍未有平息的跡象,。與會計問題相關的公司報道充斥了媒體,。列在名單最前面的是 Tyco 公司，它和安然一樣也曾是華爾街的寵兒,，目前卻在為信用問題苦苦掙扎,。有消息來源說在 1 月下旬 Tyco 正在尋求資本輸入──例如，它也許會將大量優(yōu)先股出售給一家聲譽良好的公司,。（Tyco 承擔著一筆 15 億美元的過度性貸款）,。Tyco 去年收購的財務公司 CIT（目前的名稱為 Tyco Capital）需要穩(wěn)定的資金來源。每當關于公司境況不佳的傳言彌漫開時,，公司的財務部門總是最早和最深刻的感知者,。而當財務部門無法籌集到資金時，就等于是對整個公司的狀況發(fā)出了一個極為鮮明的信號,。 ????而這個信號目前整個華爾街都聽得清清楚楚,。 ????譯者：徐梅珊 相關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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